展覽介紹

文/攝影/洪健元

「慾見‧愛情―專題策展」從200312/1820041/04於屏東縣文化局第一展覽室開始展出,希冀藉由新秀藝術家面對自我與當下社會的情感處境,在此次展題的「召喚」下,去思考、體會、面對心靈對於情感的想望

(郭瑞祥,《寫信‧藝術家‧回信》)


這次參展的藝術家共13人,有王惠玲、林奕嘉、朱松、朱俊勳、呂昀潔、李秋蟬、郭瑞祥、許志豪、陳昭先、陳惠菁、黃虹綺、黃梓琪、羅笙豪等等。藝術家們利用各式各樣的媒材創作,除了平面的油畫、版畫作品外,亦有頭髮、紙鶴、枕頭、豆莢等生活常見的媒材,如王惠玲的作品《你頭髮有多長》,在透明的塑膠衣服裡填充頭髮,陳惠菁的《無題》則以紙鶴編織成衣服,呂昀潔的《airly bean 並情說》以豆莢象徵染色體、羅笙豪的《瞬》則將枕頭放在懸掛的木竿上,並利用展場空間進行裝置,表現出當代藝術自由多樣的一面。

(朱松,《慾望密碼》)

在作品的題材上,有嘲諷、批判、顛覆,如陳昭先的《聖像Ⅳ》、《聖像Ⅵ》,以肥胖的女人對傳統的西洋古典畫進行解構,朱俊勳的《愛情的美麗與慾望的哀愁》將圖像以檔案式呈現出消費社會的自戀、雙性戀、同性戀、戀童癖等現象,朱松的《慾望密碼》則以看似精子向子宮匯集又似玫瑰的曖昧圖像,探問對「美」的慾求是什麼;亦有作品的題材表現出對於情感的苦澀、游離、或期許,如黃梓琪的作品《寄生鍊》、《絕之生》,許志豪的《1 sec.》、林奕嘉的《你說,我們回不去了。》、黃虹綺的《當愛心樹遇上愛情草》。

(許志豪,《1 sec.》)

有的作品亦強調與觀眾間的互動,如李秋嬋的作品《黑森林愛情樹之屏東縣文化局收送信件服務分部理念》,有如許願池一般,現場放置信紙讓觀眾將寫好的信件投入箱內,作者將為大家把信寄到德國黑森林的愛情樹洞,將愛情樹的魔力傳遞給大眾。而郭瑞祥則在現場放置郵筒與紙筆,藝術家以書寫、繪畫、照片、實物等等,回信給來信的每個人。

這次屏東縣文化局展現了對當代藝術的開闊態度,引薦當代藝術的新秀創作者,突顯出藝術在觀念與媒材上的自由、前衛、多元表現,拉近民眾與當代藝術的距離,期待這次的專題策展能與屏東縣的民眾一起於寒冷的冬季「遇見愛情」的火花。


(李秋嬋,《黑森林愛情樹之屏東縣文化局收送信件服務分部理念》)

(陳惠菁的《無題》)


策展論述:

.召喚:

慾見‧愛情」這樣的展題,多少帶有「召喚」的味道,是策展者與創作者的情感對話、是創作者的理念在創作過程中的情感轉化,亦是作品與觀者間的情感交流,希冀藉由新生代的藝術家面對自我與當下社會的情感處境,在此次展題的召喚下,去思考、體會、面對心靈對於情感的想望。

若從當代躍入中國或西洋的古典作品去進行呼喚,關於「愛情」的題材亦未曾缺席,表現在詩歌、音樂、戲劇、小說與視覺藝術上,如《梁山伯與祝英台》、曹雪芹的《紅樓夢》、王實甫的《西廂記》、小仲馬的《茶花女》、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朱莉葉》、羅丹的雕塑《吻》、莫侯的《奧狄帕斯與芬尼克斯》所流露的情慾等等……即使時至今日,亦可從電影、流行音樂等流行文化得到召喚,繪本畫家幾米的「向左走、向右走」搬上了大銀幕,再從歌手孫燕姿以悅耳的嗓音唱出歌曲「遇見」,美妙的旋律與動人的歌詞加上感人的故事情節,訴說的是從古至今永遠揮斬不斷的情絲萬縷。

古典作品與現今進入商業體系大量生產的流行文化,已積累了大量的文本,許多人在未有實際的愛情體驗前,已藉由這些文本去擬造了對於愛情的價值觀與對於愛情經驗的幻想。


 

(王惠玲,《你頭髮有多長》)

.關於創作與愛情-一種對於「對象」與「想望」的擬造:

人為什麼會渴望愛情?除了生物繁衍的基本生存動機外-關於性的驅力,這些佛洛依德已談論許多-人是具有群性的動物,害怕孤立,因此產生依存感、歸屬感、認同感等等,並伴隨著獨佔欲與寂寞感,由此展開喜怒哀樂等各種情緒。由於害怕孤立,所以需要爭取「對象」與之成為「共存圈」,並反映於外在的行為表現,如以形塑自我的社會價值來爭取「對象」,並在對於「對象」的付出與受予中獲得滿足,而在此基礎上建立「幸福感」-人生的最高理想境地-至此,「對象」與對於「幸福的想望」往往已畫為等號,並擺脫單純害怕孤立的原始動機。

我們知道「幸福感」來自於「對象」身上,卻很難清楚「對象」身上是否有自己要的「幸福感」,因此有了尋覓與汰換的行為,人在「對象」中追尋愛情,終極目的是對於「幸福的想望」,但卻不知道什麼樣的「對象」才有自己所想望的幸福,只能在追求的過程中逐漸摸索-有些人終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樣的「對象」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樣的幸福-或許,人只是在擬造一種「對象」、擬造某種「幸福的想望」罷了。這是人對愛情的迷戀。

在藝術創作上與愛情有很多相似之處,創作者將心中的理念實踐在創作上,將自己投身於創作「對象物」-作品-中探索自己的心靈想望,正如人試圖尋找到愛情的「對象」以得到「完滿的幸福感」一樣。創作者很難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所要完成的作品會是什麼樣貌,甚至在創作的過程中改變了自己原先的想法,有時創作者無法創作出他想要的作品,或作出不合他理想的作品,正如人渴求不到他所想要的愛情/對象/幸福一般-我們可說,作者對於自己的想望擬造了一個形象,也隨著逐漸成形/變形的「對象物」中擬造了自己的想望這是創作者對作品的偏執。

(羅笙豪,《瞬》)

.以參照作為比較性的幸福:

當藝術家投身於創作時,或許正如墜入愛情的人們一樣:心底深層的情感,在反身映照時,不管是激起洶湧波濤,或如涓涓流水,都掩蓋不了已倘佯其上、載浮載沉的事實-人也許不知道自己所要的幸福是什麼,只能從參照中獲得比較性的幸福-因此,這次所展出「慾見‧愛情」,除了呈現新生代藝術家對於情感的觀點外,亦希望藉由這些作品-創作者於「想望」與「對象」間擺盪擬造出來的「對象物」-為當代社會生活「載浮載沉」的人們提供一個參照的機會,在「想望」與「對象」的擬造循環中獲得持續翻滾的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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