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車攪碎機

看那溫良恭謙的身段
盡力維持的從容姿態
賣命的表演
文明的最佳代言

這是齣在馬路上演的舞台劇
劇名是男人如何施展怯懦而頑強的控制慾
開場先是呢噥軟語
鎖眉催淚
多餘
又不是鄉土劇
還要拉個人
詮釋內心戲

越看越像discovery
現為您播出的是
惱怒的動物正在拙劣的掩飾生理反應
其實瞳孔會率先發難
窺伺周遭環境
腎上腺的分泌
早已在鼻息積蓄
何必壓抑
腳步會洩露情緒
肩膀藏不住歇斯底里

這無關基因的演進
實是家庭塑模的教育
父母為他複製人生的軌跡
就像實驗室的培養皿
小心控制每項變因
製造妙不可言的數據
無怪乎
飲食男女
燈紅酒綠
杯底總藏著算計

回頭看看那紙漂亮的學歷
有個純淨的身軀
來自布爾喬亞的潔癖
總叫人高攀不起
瞳孔專注在窺探到的刺激
眼神卻像個技術性的處女
揚起的下巴暗自考慮
討好的技倆
可以換取幾分的領地
那款交通工具才能駛向快感的捷徑
餐桌與床之間還剩多少距離
跪地屈膝
翻出的手心
已等著拉起

打從開始就是一場交易
過程最後可寫成投資報酬率
消費紀錄反映高潮迭起
只見風險逐漸向上攀升
獲利仍相對低迷
又捨不得認賠殺出
因為還沒回收成本
所以關係曲線走到尾端
都在結算總帳
試著脫手

回到實況現場
氣氛又開始僵持
行為很好預測
覆誦救苦救難大慈大悲咒
擺個帥氣離開背影
然後私下討饒
找到舞台就能排練
那個火山孝子
應該已經巡迴很久了
老牌戲碼

別忘了
前幾天
那個不甘心的夜裡
正直
沒褲襠裡的堅挺

睿柏(RAYBO),2006.4.19.00:20